你好呀,现在是2022年9月的娄依伦向你汇报这个月的故事。
因为9月中旬才写了8月的月总结,然后现在是10月中旬我才开始写9月的总结。月总结的发布时间一拖再拖,也反映着近期我生活状态并不安定。10月中旬的现在回顾9月的故事,有点远也有点近。
9月的第一周去了一次上海,也是自3月回到台州后第一次回到上海。在上海见了之前的同事,还和前男友逛了一圈设计家具店。
9月第二周参与了一个玉环当地大型物流公司破产的竞标前尽调工作。见了一批又一批的人,资产投资公司、公司法务、先前预重整管理人、资产管理公司接管团队等等。和不同立场的人交流中,信息混杂、亦假亦真。如何抓到混杂信息中的重点,不被淹没在信息洪流中的确需要一些经验。第二周的时候,我和我的前男友便分开了。分手的感觉并不好受,大概持续看了好多的关于NPD和回避型人格的文章,尝试去理解我的处境。同时,也通过一位朋友开始接触路冲板这项运动,生活中也增加了爱运动的人群。
第三周的时候便去嘉兴进行了一周的新员工培训,课程设置得非常完善,把会计师工作的性质和审计工作涉及的各类领域和实务操作都介绍了一遍。若是5-10年前,我相信审计行业依然是朝阳行业,但现在有太多入局者,已经开始了两极分化的行业态势。
第四周的时候,正好是我们破产团队去大陈岛团建。目前所处的事务所,人际关系简单,大家的工作流程相互独立,所以如果不在一个团队就不会有什么接触。公司整体也都是专业人士多,钻营关系的人少,公司内部关系非常简单。随之而来的就是,每个团队各自为政,彼此没有充分的交流,机构内部的知识无法流动起来。这也是为什么团建活动对与团队间的交流如此重要的原因,这大概是一年一度的跨团队交流相处时间。
这个月有三次的食欲发泄,通过身体的需求侧面反映出自己的状态不佳。三次举铁、三次心理咨询、一次舞蹈。
这个月我学到了什么?
开放与防御的平衡
在过去的生活中遇到了两项重大失败与痛苦时刻,这些时刻促使我去反思我的系统构建是否完备。第一个痛苦时刻是第一份工作的不适配与艰难地辞职过程,第二个痛苦时刻是刚刚结束的3个月的短期恋情。我始终相信生活是一个整体,你是无法将工作、关系、自我与灵魂分开处理的。我们所携带的特质和倾向会显现在我们生活中的方方面面,如果他不是一个足够优化的特质和倾向,我就会碰壁,然后在痛苦中寻找自我的重建与优化。
正如我和咨询师所谈论中发现的,我对承诺这件事情非常重视而且会非常严格地遵循它。You got my promise. 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很郑重的许诺,但是对于另一个参与者来说,他可能不和我在一个重视程度上审视这件事情。承诺的含义是我会坚持我的承诺直到条件发生改变。但是我们应该多大程度的容忍条件的变化,以及愿意付出多大努力去维持条件的继续成立。
换言之,在我刚入局的时候,我就倾向于过重地下注,然后又由于自己对自己承诺的信守,让我在发现问题的时候,依然陷在其中,不能潇洒转身。
我在什么时候应该许诺?多大程度地许诺?以及对方是否是个合格的交易对象?这就是这两次失败中我所意识到的自己系统的问题。
我目前认为接下来需要调整的方向是以牙还牙策略与引入持续的可信度判断。前者是策略论中提出的在重复博弈情境下的最优解。后者是我在这两次失败中吸取的教训所得出的改进方式。我之前倾向于在首次合作前尽可能收集信息,在得出积极结论后就立刻投身入局,然后苦苦支撑。其实,我应该让拉长评估过程,而不是止步于首次评估结论。人的变化的,环境也是变化的,所以我曾经的评估结果是有适用时效的。当我获得了新的信息和意识到环境的转变时,就可以重新评估我的当下策略。
一个人/组织的可信度需要被不断评估。这个观点Ray Dalio也有所阐述:
可以说,它是在算法的引导下运作的,了解一个人有助于更好地匹配他们的工作岗位。例如,一个不太可靠的创意思维者可能与一个可靠但不具有创造力的人会更搭。了解大家也可以帮助桥水决定每个人的工作职责,并根据每个人的优势权衡公司的决定,这被称为“可信权重”(Believability)。在达利欧看来,民主是重要的,但“一人一票”的民主决策有时是相当愚蠢的,因为不是每个人都有相同的可信度。
https://www.sohu.com/a/194074778_143019
另附上Ray Dalio的自我进化法:
通过我自己的工作和学习生活的经验,你有大胆的想法,然后实现目标的过程当中你会碰到问题,会遭遇失败,在遭遇失败的过程当中,你一定要去分析、去诊断你究竟为什么会失败,这是你人生当中最为重要的,因为失败是我们学习的本身,你要把所有的这些原因分析出来,然后调整你做事情的方式,这对我们来说是最最重要的,我们有机会去学习,然后学习的过程会不断的去提高。
所以,失败是整个的生活和工作当中最为重要的一个步骤,痛苦加上反思等于进步,痛苦代表着你有些事情做的不对,代表着你犯了某些错误,比如说你犯了一些错误,你需要去有一个反思这个痛苦的能力,然后需要花一点时间来诊断你的痛苦究竟是怎么来的,你的这个痛苦加上你不断的反思,最后成为你进步的动力。
我一生当中犯过很多很多的错误,你在这个市场当中你必须有一个形成独立的思考能力,你必须是一个独立的思考者,在投资行业当中,你必须是一个独立的思考者,不然的话你最终的业绩只能是一个市场的平均的业绩,甚至还达不到市场平均的业绩。你要想做的更好你必须是一个独立的思考者,你作为一个创业者同样也要成为一个独立的思考者,但是作为一个独立的思考者这个过程必然是痛苦的,因为你有很多的机会去犯错误,在犯错误的过程当中你要不断的学习、反思,最终完成你的进步或者进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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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本文的主题,无论是人/组织的可信度都需要不断评估,为我们的决策系统更新数据。那么这个评估的频次,和根据评估决定改变自己的下注的决策频次就成了下一个需要讨论的问题。在我看来,这个频次的控制就体现了我们在开放和防御两个方向的平衡。
在与外界交互的过程中,我们应该保持开放的态度,首先释放善意,才能让可能性发生。但是,这种开放也是有限度的,当对方屡次使我们的期望落空时,我们应该适当开始防御和推出。这一点上,我的一份工作的公司就显得非常熟练。当它们招聘时会对新入职的高管赋予极高的期望,并从各种方面给现有员工渲染将入职高管的能力与水平。但是当那个高管几次无法达到预期时,就会转变说辞,将对方爽快开掉。曾经陷于其中的我会感到非常困惑,在几个月前还在不断称赞的人,今朝就要和他说他不符合要求,你想要走人。首先,我在公司管理上并无经验,无法评判前公司的做法。但是我的确从他们的手法中看出了远超于我的灵活性和评估的持续性。
在与自身对话的过程中,我们也面临着开放与防御的平衡命题。每当我们遇到新环境/新事件时,这就是一个极好的决策时刻,就像一首舞曲突然转调,我们应该跟着新调子走,还是换一个我们感到更熟悉的舞池,在熟悉的领域发挥自己的特长。
生活会发生新的事件打破我们的节奏,挑战我们固有的节奏,有时候我们也会自主地去挑战新环境和新机遇,希望给自己的生活引入新节奏。同时,在不断处理现实世界发生的种种时,我们又有维持自我不变的需求。如果我像变色龙一样,将自己的色彩不断变化的话,会感到自己失去了自己的立足于世的核心,如同飘摇的浮萍。而一朵浮萍的发声是无力的,是没有根基的。在波涛万丈的浮世海海中,把握住自己的舵,坚持自己的节奏又有其必要性。
开放与防御的平衡,如果按照比例来说,我想在年轻与试错期,我可以接受60%的不确定与40%的确定,要把自己扔进充分的可能性海洋中,充分地向世界展开自己。但随着经验的增加,当我们知道自己的风格和固有的人格特质时,(36-40岁期间应该是转折点),我们可以将不确定性调至40%,甚至30%,让自己在反复测试的优势区域充分发挥自己的天赋。
不要怕受伤,不要怕失败,除了体验,你来到这个世界上还能带走什么呢?
相对正确与相对真实
我们所能拥有的只是一种相对真实和相对正确。在某一个文化体中视为金科玉律的思想,在另一个文化体中却是离经叛道的。在一个历史时期显得大势所趋的观点,在另一个历史时期却是愚蠢的开倒车。我们所处的时间与空间会尝试同化我们,说服我们什么是对的。甚至在同一个国家,在不同地区对同一件事情,在不同时期对同一件事情都有不同的说法。如果将眼光放远放大,你会发现人的选择可能性远比你想象得要更多。
周围环境会有自己的标尺,我们自己内心的标尺会被身处的环境和历史时期所影响,但是这个标尺并不是完全一致的。甚至可以说,自我的标尺与社会的标尺的差异就体现了人思想的自主性和能动性。
什么是好的,什么是坏的,什么值得让我悲伤,什么值得我愤怒,什么值得我愤怒。这些事情难道不该交由自我反复体验和反刍后决定吗?
这里举一个例子,当我离开上海时,我面临临一个重大决策就是大城市VS小城市。我过往的教育经历和知识告诉我,大城市意味着更多的机会、更高速流动的信息、更聚集的精英群体。这些都非常吸引我。我的头脑想说服我留在大城市,选择大城市。但是我的身体和感受却告诉我,我更加适合小城市。大城市嘈杂的环境,高昂的生活成本,长时间的通勤时间都让我的生活质量下降。而小城市所拥有的慢下来的节奏,人和人之间的温情的确让我感到更加舒适。
当然,决定留守一座城市还是离开一座城市并不是一个没有回头箭的选择。我总有机会重新选择回到大城市,我们生活的可塑性是极大的。但是对我来说,更加关键的议题是:我要如何确定我的标尺,什么对我是重要的,是真的。
2022年10月1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