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彩缤呈的2023年6月

你好呀,现在是2023年6月的娄依伦向你汇报这个月的故事。

6月的月总结也一拖再拖,拖到了7月的中旬才找到时间写。或者用更准确的描述是,终于找到一个7月中旬的周末时间有心力去回顾和总结6月的生活。有时候,并不是没有时间,而是没有心力做某件事情。

6月的生活是这样的:

工作上,路桥的破产案件依然陷入僵局之中,政法委、公安、街道负责人、法院的多方压力都汇聚在这个案子上,旁观了2-3次工作汇报会议,愈发觉得协调各方,调整预期的困难性。每多一个利害相关方,就会多一个级别的复杂程度。所幸的是,商业广场的日常经营工作交由了一个员工进行统筹,不需要我的过度参与和衔接了。一讲到企业进入破产程序,大家的第一反应应该都是员工的工资不受保障,能领到工资就不错了。但实际上,这一次我们提拔了一个基层员工,还涨了薪水。很多事情其实都是机遇和挑战并存的。任何时候都有转机和可能性吧。有时候观察破产案件的不断发展,就会有这种感觉。

6月也是2023年度司法考试的报名时间,非常忐忑和紧张地报了名,感到了紧迫感和焦虑感。主要是因为太想一次性考过,不辜负自己的在今年所花的时间,但其实过度的焦虑反而不利于考试的准备工作呢。道理都懂,但是情绪还是时不时会泛起来。我妈妈安慰我说,这种紧张感会促使我不松懈地准备考试。嗯,就从这种积极的角度去看待焦虑的心情吧。

个人成长上,进行了俩次心理咨询,我还主动和咨询师说我感觉自己准备好延长咨询间隔时间了。之前,我还在上海工作的时候,我的咨询师就问过我打算什么时候结束咨询,或者她因为不可抗因素/个人规划不得不和我终止咨询关系的话,需要提早多久告诉我。我那时候的第一反应是:我的咨询师要赶我走了,我难以想象失去她的支持。但是如果真的要面临那种状态的话,我的回答是提前三个月。时间到了现在,我觉得我有些准备好慢慢退出咨询关系了。在这其中,咨询师完全没有催促我,我觉得是因为她相信我会慢慢积攒自己的力量,然后提出终止咨询关系。我感觉这种无条件相信我能力的信任非常动人。相信人的成长性,然后对方就会慢慢变好的,不要去规划,而是去让事情自然发展。

这个月也进行了一次家庭咨询,家庭咨询师失约了一次,我觉得这是极大的职业失职。在咨询关系中,每一个行动都可以分析其含义,比如来访者错过/忘记咨询,其实就是一种对探索自我/咨询的抗拒。我只是猜测那个家庭咨询师可能也没有太多的家庭咨询经验,我感到他对整个咨询过程的掌控是有所欠缺的。如果我在上海的话,我有信心找到更好的咨询师,但是因为我的家乡在心理领域发展得不够成熟。同时,我也不想牺牲现场咨询所带来的临场感。在百般衡量下,还是选择了在家乡找一位咨询师。

都说,心理咨询是中产阶级的精神止痛剂。我感觉某种程度上我的确是这么去使用心理领域所提供的服务的。我觉得人类群体非常神奇,一批人类会产生各种各样的问题,然后由其他一批人类去想出解决方式。人类社会就像是一个互相协调、互相帮助的有机体。

也有人说,心理咨询行业是一种智商税行业。我感觉每个工具都是有适用的情境的,以及如果你不相信某种工具,它就不会对你产生效用,这是一种自证预言效应。对我来说,尝试不同的体验还是很不错的。

因为朋友的来访,所以一起和她做了一个小游戏,排序自己的价值观。最后我的排序结果是美Beauty、勇气Courage、健康Health、亲密Intimacy、被爱Loved、好奇Curiosity。首先,我对自己把美 放在这么前面的结果是感到惊讶的。可能是因为艺术救赎过我的心灵,所以我对美有很大的追求吧。我认为美,包括自身之美,也包括环境之美,它包罗万象。

生活上,和男友一起过了一个儿童节!✌︎˶╹ꇴ╹˶✌︎还一起去看了一场露天电影《爱情神话》,之前这电影上映的时候引起了不小的反响,但是我因为没有看电影的习惯就没有看成。电影里有一个角色去世后,他的墓碑上镌刻了他的墓志铭。我那个时候也想了想我自己的墓志铭,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走过,活过,爱过。”

这个月还出去了俩次,一次是去上海看Affordable Art Fair, 一次是和男友去杭州玩,还看了一次开心麻花的剧目。

这么一看,感觉这个月的生活很丰富耶。

形象上,本周进行了20次运动,1次舞蹈课。还去了俩次美容院,一次泰式按摩,一次足浴。

这个月我学到了什么?

问题不在于时间,而在于能量状态

正如这篇文章的开头所说,我觉得有时候我们迟迟无法启动一件事情的原因并不是没有时间,而是自己的能量太低。当你有足够的动力,有足够的能量的时候,你做事情的效率会更高,你在单位时间里完成的事情会更多。所以,重要的不是逼迫自己不断地制定计划、遵循计划,而是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到一个蓬勃的状态,是生命力的迸发。

在我离开上海的时候,我以为我会经常回去,因为上海和台州的交通并没有这么麻烦。但是后来我去上海的频率也没有我想象得这么高。我原来的解释是,因为从家里移动到火车站,再从火车站移动到酒店,这些时间成本和金钱成本阻止了我。但当我找到特别想参加的活动时,我就一点都不觉得这样奔波很麻烦了,我也不会担心周末去上海之后,我下周工作日会很疲倦。问题不在于客观上某件事情会耗费多少精力,而是我们拥有多少精力。

让自己保持在一个好的状态需要身体、心理和心灵的三个维度的健康。我想这也是我在今年很重视规律运动的原因之一。一切的创造因我而产生,当舍本求末,不断强迫地驱使自己做很多事情时,会变成内耗的状态。当自己失去对生活的热情时,推动一切事情都会变得异常困难。

足浴店和现代人的生活状态

之前没有注意到周围有这么多足浴店和棋牌室,我也不知道是我之前因为不消费这类服务,所以选择性地无视了它们,还是因为近年来棋牌室和足浴店这种快速获得抚慰/发泄的服务业井喷式发展了。

有一个词汇叫做“肌肤饥渴”,拥抱会让人类产生内啡肽,产生幸福感。但是现代人似乎停留在屏幕的时间越来越多,面对面交流的时长越来越短,更别说和另一个人产生深刻的链接。我想美容院、足浴店、棋牌室都是一种人类寻求抚慰的方式呢。

写到这里,无端地想起了卡伦·霍妮的书,摘录一些在这里:

《我们内心的冲突》

“埃里希·弗罗姆注的阐释也有着同样的问题,尽管他比别人更接近问题的本质。弗罗姆指出,施虐者并不想毁掉自己依附的那个人,可是因为他无法靠自己生活,必须把他的奴役对象当成一个与他共生的存在。”

“他的全部追求皆为满足他对刺激和兴奋的渴求,但一个内心健康平衡的人不需要这样的刺激,而且人越成熟,就越不在乎这些。然而施虐者的感情生活一片空白,除了愤怒和成功的喜悦,几乎所有的感情都被遏止了。他是如此死气沉沉,要靠这些尖锐的刺激才能体会活着的感觉。”

“病人必须取得对自己负责的能力,即感到他自己主动活跃,在生活中有力量承担责任,敢作敢为,也能够面对自己行为的后果。同时,他对他人也必须承担责任。 与此密切相关是另一个目的:获得内心的独立,即不藐视他人的观点和信念,也不盲从。 为了界定我们追求的目标,还可以用这一术语:感情的自发性,即一种感情的觉醒与生机,无论是爱与恨,还是喜、怒、哀、乐。这包括既有能力表现,又能主动控制。由于爱与友谊的能力极为重要,这里应特别指出,爱既不应是寄生般的依附,也不是虐待式的支配,而是像马克默雷所说的“一种这样的关系,它本身就是目的。我们在这种关系中相互联系,因为对人来说与他人分享体验是再自然不过的;我们相互理解,在共同生活中发现快乐与满足,向对方表现和敞开我们自己的心扉”。 关于治疗目标的最全面的界定是:争取人格的整体性。即是说,没有虚饰的假象,感情真诚,把自己整个的心融进自己的感情、工作、信念之中。只有冲突被消除,才可能接近这一目标。 我们之所以敢于提出这些很高的目标,是因为坚信人格能够改变。不仅只有儿童才是可塑性的,我们一切人都有能力改变自己,甚至是根本的改变。这一信念是有生活经验作支撑的。我们越是清楚地理解神经症的各种作用因素,我们越是有可能促成所需要的改变。”

“他各种恐惧的浓缩版:即害怕自己的任何改变。患者抵触一切会改变自己的想法,主要会表现出两种极端态度:或者让整件事云山雾罩,感觉改变会在未来某个眩目的瞬间奇迹般发生;或者急于求变,但其实尚缺乏理解。第一种情况下,他们有这样的念头:“浅尝辄止地发现问题或者承认不足就够了”,可要想实现自我,他们就必须真正地改变自己的心态和动力,一想到这一点,他们就感到震惊、不安。他们总能看到这个观点是正确的,但总又无意识地抵触它。相反的姿态则是无意识中假装改变了。这在一定程度上是一厢情愿的想法,来自患者对自身任何瑕疵都无法容忍的态度,但这也取决于其无意识的全能感,仿佛想让困难消失的念头,便足以将其驱散。 害怕改变其实是害怕事情会变得更糟,换句话说,就是害怕失去自身的理想化形象,变成已经被拒绝的自我,变得和别人一样,或被精神分析掏空灵魂、只剩躯壳;害怕未知、害怕被迫放弃既有安全机制与满足感,尤其害怕追逐那些自称能带他解脱的鬼影;最终,患者会害怕无力改变。我们之后讨论神经症患者的无助感时,可以更好地理解这种恐惧。“

“一般而言,这种恐惧造成患者与他人的隔阅,并使他对别人抱有敌意。更重要的是,这种恐惧大大瓦解了他的雄心壮志,使他变得怯儒无力。他不敢对他人有所期望,有所苛求。他不敢与在某方面显得优于自己的人交往,他不敢表达自己的意见,即使他很有见地;他不敢发挥创造性才能,即使他有这样的能力:他不敢使自己有吸引力、感染力,不敢有所进取,等等。即使偶尔按捺不住而跃跃欲试,一想到受奚落的可怕前景他便马上知难而退,转而在稳重、谨慎中躲避风险。 患者以两种极端的态度来对待这种改变:他们或者干脆甩手不管,认为在以后某个时刻改变会奇迹般自动发生;或者急于求成,对问题还毫无理解就迫不及待地想改变。 所有这些恐惧的根源都在于冲突还未解决。但如果我们想最终取得人格的整合,我们必须不怕面对这些恐惧。所以,这样一来它们还是我们正视自己的障碍,它们似乎是一个炼狱,我们只有经过这一关后才能得救。”

“幸好,心理分析并不是解决内心冲突的唯一方法。生活本身就是极为有效的治疗师。一个人的生活经历足以造成他的人格改变。也许是伟人的英雄壮举让他热血沸腾;也许是一次劫难,在劫难中他与别人生死与共,从而摆脱了神经症那种自私的孤独;也许他遇到了意气相投的心灵伙伴,在真诚和友善的交往过程中,欺骗和躲避已经完全没有必要了。也可能患者的神经症患者行为造成了巨大的恶果,并且频繁出现,患者对此已有深刻的印象,因而不再害怕,不再一成不变。”

《我们时代的神经症人格》

“ 基本焦虑不论在什么地方都或多或少是同样的,仅仅在程度上有所变化。我们或许可以粗略地把它描述了一种自觉渺小、无足轻重、无能为力、被抛弃、受威胁的感觉,一种仿佛置身在一个一心要对自己进行谩骂、欺骗、攻击、侮辱、背叛、嫉恨的世界中的感觉。 在神经症中,病人对这种基本焦虑或基本敌意的存在,却极少有自觉的意识 健康的成熟的人不会对这些人类缺陷感到无能为力,在他身上也不存在基本的神经症态度中那种不分青红皂白的倾向。他仍然能够对某些人给予真诚的友谊和信任。 一方面他希望依赖他人,另一方面,由于对他人深深不信任和敌意,他又不可有依赖他人。它意味着由于内在的软弱感,他有一种把所有责任都放在他人肩上的愿望,有一种被保护受照顾的愿望,但由于基本敌意的缘故,他太不信任他人,以致无法实现这一愿望。因此,不可避免的结局就是:他不得不把绝大部分精力,都花费在寻求安全保障上。”

“谈论我们时代的神经症人格时,我的意思并不仅仅是说所有的神经病人都有着共同的基本特征,同时还表明,这些基本特征本质上是由存在于我们时代和我们文化中的种种困境造就的。”

“在我们的文化中,人们为了抵抗焦虑获得安全感,经常采用的种方式便是追求爱,其实除此外还有另一种方式,即为追求权力、名望和财富。 为什么要把权力、名望和财富作为同一个问题的不同方面来讨论呢?我也许应当解释一下。毫无疑,一个人具体倾向于追求这几个目标中的哪一个,是因人而异的。而神经症患者在寻求安全感时究竟会选择其中哪一个目标,既可能由外部环境决定,也可能由个体在天赋和心理结构上的差异决定。此处我将它们作为整体一并讨论,是因为它们具有一个共同点,这一共同点使它们不同于对爱的需求获得爱意味着通过建立与他人更紧密的接触来寻求安全感,而获得权力、名望及财富则是通过加强个人地位、减少与他人接触来安全感。”

“神经症患者的这种渴望剥削他人的倾向所导致的另一后果是 ,他心中会有一种被他人欺骗或压榨的焦虑。他有可能会活在持续的恐惧下,担心有人想从自己身上得到某种好处,担心有人会盗走自己的或是窃取自己的想法。他会对遇见的每一个人都流露出这种恐惧,生怕对方对自己有所企图。一旦他真的被骗了,例如出租车司机故意绕路,或是餐厅服务员多报了账单,他就会异常愤怒。显然,他是将自身凌辱倾向里包含的心理价值投射到了别人身上,要知道,相比面对自己身上存在的问题,对他人义愤填膺更简单也更轻松。更何况,患者常常将遣责当作一种恐吓的手段,或通过恐吓让对方产生负罪感,借此辱骂折磨对方。”

“神经症病人的焦虑涉及的并不是现实生活中实际存在的处境,而是他内心所感受到的处境。”

“孩童越被塑造得无依无助,他就越不敢感受或表达反抗心理,而这种反抗的爆发就会推迟得越久。在这种情境下,那潜藏的感觉——或者我们可以称之为格言——乃是:我必须压抑我的敌意,因为我需要你。 ”

《实现自我》

“但往往都存在一种干扰性因素:他在内心深处觉得自己不可爱。我在这里指的不是他觉得自己不被某个特定的人所爱,而是指他坚信没有人爱他,也不可能有人爱上他(这或许就相当于是一种无意识的信念)。或者,他可能会认为,他人之所以爱上他,是因为他的外表、声音,他所给予的帮助,或者他给他们的性满足。但是他们不会爱上他本人,因为他根本不可爱。如果有证据看上去与这种信念相矛盾,他往往会以各种理由置之不理:很可能是因为那个人很孤独、需要某个人来依靠,或者是出于怜悯,等等。 ”

“由于自我理想化从本质上说是一种神经症的解决方法,而且它本身还具有强迫性的特征,因此,所有来自理想化自我的驱力也都必定具有强迫性。由于神经症患者只要必须依附于他对自己的幻想,他就认识不到各种局限性,因此追求荣誉就会变得永无止境。由于其主要的目的是获得荣誉,因此,他对于循序渐进地学习、工作、收获的过程丝毫不感兴趣一一事实上,他往往对这个过程不屑一顾。他不想攀登高山,但他却想站在高山之巅。因此,尽管他可能会侃侃而谈,但他通常并不理解进化和成长的含义。最后,由于理想化自我的创造只有在牺牲真实自我的情况下才有可能实现,所以,要想实现理想化自我,则需要进一步扭曲真实自我,而想象成了实现这目的的心甘情愿的奴仆。因此,在这个过程中,他会在某种程度上丧失对真实自我的兴趣,丧失对真假是非的判别这种丧失与其他丧失一起导致他很难区分什么是自己及他人的真实情感、信念、努力,什么又是虚假的情感、信念、努力(无意识的伪装)。强调的重点从“是什么”转向了“看起来像什么”。”

“神经症的主要特征之一——能量的转移,即将能量从发展真实自我的既定潜能转移到发展理想化自我的虚构潜能上,这一点我们在前面已经笼统地讨论过,也做过详细的闻释。我们对这一过程的意义了解得越充分,就越不会因为看到精力输出的不一致而感到迷。在这里,我只提两种含义。 自负系统消耗的精力越多,用于驱向自我实现的建设性驱力的精力就越少。下面我们用一个常见的例子来说明这一点:一个野心勃勃的人可能会展现出惊人的精力,以求获得卓越的地位、权力或魅力;但与此同时,他却没有时间、精力用于自己的个人生活和个人发展,对自己的个人生活和个人发展也没有兴趣。事实上,这不仅仅是一个“没有多余的精力”用于个人生活和个人成长的问题。即使他有多余的精力,他也会无意识地拒绝将它们用于真实自我的发展。因为这样做会违背自我憎恨的意图一压制他的真实自我。 ”

“麦克默里说过:专心于单一目标,而对相关的人漠不关心,这些都是“死知识”的特征,这通常称之为“客观性”,实际上它只是非人格的……死知识终归是有关某事物的信息,而不是去认识或了解那些事物。科学无法教你了解“你的”狗,而只能教给你狗的一般性存在而已。你只能从他生病时,你照顾它、教它如何在家活动,以及跟它玩球的过程中了解它。当然,你可以运用科学所给你的有关狗的一般知识以便更了解你的狗,但这是另一回事了。科学所注重的是一般性,多少都是指一般事物的普遍特征,而不注重个别的或特别的事物。而任何真实的事物永远都必定会是个别的、特殊的。从某种奇异的角度说,对于事物的了解和认知,乃视我们个人对它们的兴趣而定。”

“拥有健康的自我约束(healthy self-discipline)的人,是有组织、有条理的,往往会放弃某些活动或某些令人满意的事情。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在他看来,其他一些目标更为重要,他们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真实愿望是什么,因此他需要先追求那些在他的价值层次中处于优先地位的目标。比如一名专心于工作的学者或者艺术家之所以限制自己的社交生活,是因为安静和专注对他而言具有更大的价值。他们能认识到选择的自愿放弃是建立在对时间、精力以及金钱方面局限性的评估上。而在神经症患者身上,这种评估往往严重缺乏。不仅缺乏评估,在他们身上的愿望不是真实愿望,大多是强迫性需要,是同等的位置,哪种都没法舍弃。”

结束咨询关系的理由

从我个人来说,我觉得这个月最具重要性的一步就是和咨询师提出延长咨询间隔时间。因为这是我主动提出要逐步结束咨询的行动。之前,虽然我妈妈多次和我说,如果心理上的问题有所缓解的话, 可以停止咨询,但是我一直拒绝她。固然,我先不再为心理问题所困扰,我的身心也在健康状态,但我觉得自己还未准备好丢掉咨询这根拐杖。

我感到我还是很依赖我的咨询师和我确认我的感受,咨询师帮我说出我自己不敢表达的深度渴望。我感到生活中如果有一个固定的时间段,有人陪我捋顺一下我最近的生活,是一个很好的生活仪式。另一方面,我无法结束咨询的原因是,我担心未来会发生一些变动,我对此感到恐惧,我不相信自己可以独立面对它。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进,我感到自己的内心力量在慢慢增强,我对自己的执行力和能力有了更多的信任。在期间,我的咨询师大概是认可和鼓励了我几百次吧,她得无数次地和我重复她对我的积极评价,我才会放下一些对自己不足之处的过度关注。

这是一个很漫长的旅程,学会相信自己本身就有力量。

除了感到自己的内心成长之外,还有一个理由是我发现咨询终究是一个模拟空间。但是现实中的生活,它有着更大的复杂性和不可预知性。诚然,在模拟空间中的发泄和演练可以帮助我们更好地适应真实的生活,但是在真实生活中做抉择,然后承担自己决定带来的后果是模拟空间无法真实重现的。我们终究要对自己的生活负责。当你在练习场上和你的教练练习了很多次之后,你会对自己的能力有更好的把握,你也更知道怎么处理一些情况,然后你会对上真实的赛场感到跃跃欲试。我想我现在就在慢慢走入这个阶段。我感到,我迫不及待去塑造我的生活和人生。

回顾起来,我感到整个心理咨询的过程大概是持续了四年多。这是一件极其奢侈的事情,如果没有我家庭的支持,我应该没办法做这么长程的咨询。想到这里就非常感恩。以及它发生在我生命的早期,你越是早地去梳理自己的生活模式、思维模式,你越能意识到它的不和谐之处,也能更快地修正它。在你的思维形成定式之前,意识到它,质疑它,然后选择一种更为健康和积极的视角。

如果问我,是否推荐别人去尝试心理咨询,我会觉得非常鼓励每个人可以试一试。虽然它不一定对你奏效,你也不一定能找到适合你的咨询师,但是人生难道不是充满了无法打包票的尝试么?

2023年7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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